《往事与心事》前传之三:
进县城读书,一生命运的拐点
1977年,我转到县城城关镇中学念初中。当然,户口还在农村。
毫无疑问,这是我那一生谨小慎微的父亲,对我做过的最重要的事情。
这并非偶然。
父亲的老家,在四川省荣昌县龙集镇。他家成分不大好,刚解放时他跟着受了不少磋磨。
但他不知受了谁的点拨,常常一个人偷偷地躲在被窝里,点煤油灯熬夜苦读,因为大人们不允许浪费煤油。最后,他竟然在1956年以24岁的“高龄”,考上了荣昌畜牧兽医学校。
这堪称一个奇迹。
不管是他从一个成分不大好的富农子女,考上中专变成国家干部,还是他已24岁还能坚持并考上,都少有人能做到。
这成为他一生的高光时刻。
以后再长的日子,都是吃老本了。
所以,他费尽周折,将我从偏远乡下,转到县城读书,并非心血来潮。
这同样改变了我的命运。
那时的县城是这个样子的。
进城读书,我考上大学、中专的机会,大大提升。而我也靠自己努力,把握住了这个机会。
那时,农村孩子要跳出农门,就只有两条路:考学校,或者参军,国家包分配。
现在的人,理解不了那时候城里和乡村的差别,到底有多大?
不仅仅是,乡村荒芜而城市繁华,这种有形的差别。而是有一种叫做户口的东西,形成了一道几乎难以逾越的巨大鸿沟:农村户口的人只能种地,城市户口才能分配工作。
别说农村户口不能转城镇户口,就是区里、公社的城镇户口转县城都很难很难,哪里像现在这样便利呢!
那时,农村的人,都在一心一意地种庄稼呢!我们戏称“修地球”。改革开放的春天,才刚刚萌动,还没有农民工进城,没有世所罕见的、浩浩荡荡的春运大军出现。
那时农村,不论大人小孩,遇到公社来的“国家干部”——那真是能代表国家的干部啊!都是由内而外全身心地、满满地仰慕敬畏!
几十年后,我在县城扎根生活已久。当我的孩子已长大,我又把他送到重庆主城重点中学去读初中。
从农村,到县城,再到大城市,我们经历了三代人。这或许可称作一种传承。借用那句鸡汤文:成功,可以复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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